两个人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卫生间里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过了一会,刘立杆从里面出来,眼眶是已经不红了,不过脸色还是有些凝重,看着他们还是那句:

“你们怎么来了?”

谭淑珍骂道:“打你电话你也不接,说,检查出肺部有结节,你怎么不告诉我?”

“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就是死。”刘立杆呢喃。

“你这么想死?”谭淑珍盯着刘立杆问,刘立杆把脸扭了开去。

谭淑珍说:“你放詹医生鸽子,又是怎么回事?”

刘立杆低着头不吭声,谭淑珍叹了口气,她说:“我已经给你约好了,明天上午去做。”

“不去。”刘立杆马上说。

“为什么不去?”谭淑珍问,刘立杆又不吭声了。

张晨在边上说:“不就是做个结节手术,有什么好怕的,去医院拉一刀,躺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种小手术,就和女孩子去美容院,拉个双眼皮差不多。”

“搞得你好像很懂一样。”刘立杆嘀咕。

“我他妈的当然比你懂了。”张晨骂道,“我在上海陪孟平那么长时间,专家会诊都参加过好几次,别说是结节,就是肺癌,现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早期直接手术切除,晚了还可以靶向治疗,什么是靶向,你知道吗?”

刘立杆看了看张晨,说不出话,过了一会,他说:“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老孟怎么走了?”

“老孟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癌细胞全面扩散了,我们连做基因检测的时间都等不起,只能盲试。”张晨说,“你现在还是结节,连癌症都还不是,癌症要是青蛙的话,你现在才刚刚是蝌蚪,尾巴都还没有长齐的蝌蚪,连游都还不会游,病变个屁。

“去医院拉一刀,把这个蝌蚪拿掉了,你就好像没事一样。”

张晨骂骂咧咧的,刘立杆的脸色却好转起来,谭淑珍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