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打电话给柳青,让他们过来,这里,领事馆的也和克莱芒说了,克莱芒他们也无话可说。

两只集装箱,大的那一只,装的是那两千五百二十四幅画,这个数字是克莱芒告诉张晨的,张晨说好,他和小树他们说,那个没什么可检查的,只要是画就行,先拉到我们仓库,我们再慢慢清点,重点先检查这只小柜子。

柳青他们到了,摄像扛着摄像机过来,张晨站到了集装箱门前面,货车司机过来把锁打开,把门拉开,张晨看到,里面是一排排竖着,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一个个扁平的木头箱子,每一个箱子里就是一幅画。

不知道为什么,张晨突然心里一紧,眼眶红了,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回来了。”

他想起那一个个十几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女,他们漂泊在异乡求学,含辛茹苦,生活没有着落,把这些画,就像克莱芒说的,五个十个法郎地卖给了一个法国人。

如今,卖画和买画的人都已经作古,而这些画,终于回来了,它们将会悬挂在他们的“河畔油画馆”。

所有的往昔时光,都会一张张悬挂在那里,他们的名字,很多已经快被历史的尘埃遮蔽的名字,会重新被人一一认识。

第1689章 总有一些会被遗忘

大的集装箱几乎没有什么可检查的,打开来,里面的画和小集装箱里的不同,不再是用一个个木头箱子包装的,而是用一层层牛皮纸做了包装,然后一摞摞叠在集装箱里,张晨和小树随意抽了两幅出来,把外面的包装纸拆了,看了看,倒是有些意外。

他们看到,这两幅画一幅是泰国的一位画家画的,还有一幅,好像是一位越南画家的作品,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水平竟也不俗。

小树说:“没听说这两个国家,有什么像样的画家。”

张晨叹了口气说:“就怕是有林风眠那样屌的人,在这些国家,也都会被埋没掉,没看到人家就是这样在处理他们的作品,不过,早二十年,我们国内的油画家,命运也比他们好不了哪里去,只怕比他们更惨,一包鸡蛋糕,就可以换两幅油画了,我说的是真事。”

小树点点头:“我知道,我的导师他们,就经历过。”

这一个集装箱里的画,年代久远,看上去画面暗沉,都没有经过清洗,毛估估数量,两千多幅也是有的,张晨说,不看了,干脆等会先拉去我们仓库,再把它们一幅幅整理出来。

小树说好。

两个人从集装箱里出来,把门重新关上,走去小集装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