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好奇了,问:“谁跑了,谁又要饿死了?”

张晨和老贵他们只能嘻嘻地笑,没有人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老杨缓过劲来了,他说:“都说揭人不揭短,小进你他妈的现在说这个话,还不就是说话不过大脑?”

小进回骂道:“没脑子也是我的短啊,你老杨他妈的就能揭我的短?”

其他的几个人,肚子都快笑痛了,只有雯雯一个人,坐在那里,傻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上菜了,张晨举起杯子说:“来来,我们先碰一杯。”

老杨和小进这才停止了斗嘴,一起干杯。

接着说起剧团改制的事情,老杨拍了一下冯老贵的肩膀,叫道:

“老贵,真羡慕你啊,我怎么就没有碰上这样的好日子。”

“你还不好吗?”小进骂道,“张晨哥和淑珍姐,现在是老贵叔的老板,你那个时候,你还是他们的团长,你还管着他们。”

老杨没有兴趣和小进继续斗嘴,他说好好,还是我威风,够了吗?

“什么团长,我那个时候几头受气的滋味,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老杨说,“下面几十口人要吃饭,要演出,人带出去的时候,我他妈的口袋都是漏的,没有钱,还不是要到处化缘,求爷爷告奶奶的,我他妈的就和一条狗一样。

“回到永城,你们可以安耽了,我可以吗?工资拿不到你们都可以骂我,他妈的我到文化局去,他们也是骂我,说我不识大体,不能够替组织分忧,老贵后来,还可以干脆百事不管,让剧团就散养着,我那个时候,想不管都不可能。

“省文化厅每年还有演出场次的考核呢,完不成,你一分钱补助也别想拿,连转正的指标都不给你,你小进他妈的事业编制,还不是老子这样觍着脸去求来的,你以为天上会掉下来?我也把剧团散养可以吗?

“也就是丁百苟那个老狗,自己当了团长,管不下来,剧团才彻底散掉了,我那个时候,就是天天粗茶淡饭,也要让你们有的吃,把剧团放掉的心,一天也不敢有,我他妈的累死累活,有一个人说我好的吗?我后来也是实在撑不住了,这张老脸都卖光了,不灵了……”

老杨说着,眼眶都红了,张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