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梅说着,就轻轻地读了出来:“是哪里吹来这蕙花的风——温馨的蕙花的风?蕙花深锁在园里伊满怀着幽怨伊底幽香潜出园外去招伊所爱的蝶儿……”

读着读着,贺红梅还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张晨和她说:

“这很正常啊,当时,他们还正在尝试怎么用白话文呢,胡适的《尝试集》,语言也很简单,包括刘半农的《教我如何不想她》,也是一样,只有郭沫若的《凤凰涅槃》,辞藻很华丽,但你有没有感觉,这样的诗里,有一种质朴和活泼?”

贺红梅止住了笑,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特别是这个‘伊’字,好像是刘半农创造的,这字多好啊,比‘她’棒多了,一听是不是马上感觉,有了一低头的温柔?用了‘她’,就把女人和臭男人们混在一起了,真是糟蹋。”

张晨说着,贺红梅大笑,她说好好,师父,我代表女人们,谢谢你为她们抱屈。

张晨也笑了起来。

“你叫老唐来,是有什么想法?”贺红梅问。

张晨点点头,说:“来点直白的,那一个单元,既然叫‘诗’,我想干脆就把‘诗’给搬上去,把模特的队伍,做成一道流动的诗廊,这样就可以让这个单元更为丰富。”

“怎么做?”贺红梅问。

“等老唐来了再说。”

贺红梅笑道:“你还怕一张嘴,这想法就会逃掉啊?”

“好像还真的有这样的担心。”张晨说,“我是想等老唐来,一气呵成地说完,说完就让他马上去做,不接受反驳和不同意见,反正我觉得,这里就是需要这个。”

“霸道!”贺红梅骂。

张晨点点头:“对!”

人还没到,老唐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大帅,我来了,有什么命令?”

老唐跟着声音走了进来,贺红梅看着他,骂道:“老唐,你自己不会错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