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芬的眼眶都红了,她说,我也没有办法,我想过分手,可他就是不同意,反过来,还用我伪造画的事情威胁我,说我要是和他分手,他就要去报警,到时候,就连你也救不了我。
“真是无耻,干这事,不还是他的主意吗?”张晨骂道。
“对呀,可是,我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是他的主意,连证明他参与了,都证明不了,画是我画的,拿也是我拿出来的,我能够证明什么?”
姚芬惨然一笑,继续说:“我就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丢了工作,本来在家里就天天挨父母骂,他还天天来找我,我父母也很讨厌他,和他大吵了几次,我父母气坏了,把我赶了出来,我只能到外面租房子租。
“他很高兴,还说这样最好,是他把我从家里解放出来的,和他在一次,我很害怕,但是我又没有办法,我是真的害怕他会去报警,警察会来抓我。”
张晨听着,很理解姚芬的处境,确实,那家伙如果去报警,姚芬还真的是难逃法网,张晨想了想,和姚芬说:
“姚芬,他要是再拿这事来威胁你,你就说换画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他看到的,你拿回去的那三幅就是赝品,我可以证明,三幅原作,一直没有离开过油画馆,那三幅赝品,是我让你临摹的,好吗,这样他就无从下手了。”
“嗯。”姚芬点了点头说,“谢谢老板!”
菜上来了,张晨招呼他们吃,姚芬看样子是早就已经饿坏了,也没有客气,尽管咀嚼的时候,还这里那里的痛,也顾不得了,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
张晨看着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是自己印象中的姚芬,张晨感到有些心疼。
张晨默默地看着他们吃,等到他们两个吃了一阵,肚子有些饱了,停下来,张晨这才继续问:
“姚芬,你现在有工作吗?”
姚芬摇了摇头。
张晨说:“不可能啊,照理说,你担任馆长的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人脉了,找个工作,应该不难吧?”
姚芬苦笑道:“老板,就是我一直担任馆长,爬得太高,现在才困难,但凡和我们油画馆有一点点关系的,出版社也好,博物馆美术馆也好,拍卖公司、鉴定机构也好,谁不知道我是湖畔油画馆的馆长,现在不当馆长,去他们那里找工作,是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们要是问我,为什么离开湖畔美术馆,我怎么说啊,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要去找那些和我原来的工作,一点点关系也没有的工作,我又有什么,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能找到什么好的单位?只有去工厂里打工,去饭店当服务员,我自己又拉不下这个面子,害怕被认识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