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的车速很慢,外面的行人扭过头来,纷纷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这高级轿车里的人,觉得他就是个天上人,大概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其实是杭城最感到绝望的人。
刘立杆不知道接下去,自己还能怎么办,连执照都办不出来,这是连根,都被铲除了。
刘立杆的大哥大响了,是孟平,孟平问刘立杆,杆子,执照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刘立杆苦笑道:“被判死刑了?”
“怎么回事?”
“办不出来,外资不能干这事。”
“别逗了,全国上下,现在哪里不在招商引资,不在鼓励吸引外资,这么大一笔资金进来,放到哪个城市,政府都会乐坏了,哪里有拒绝的。”孟平以为刘立杆在开玩笑,说。
“真的,我刚刚从工商局出来,孟平,就是不能办。”刘立杆都快哭了,孟平这才听出不是开玩笑。
“杆子,你有没有去找过应局长?”张晨在边上叫。
“我就是刚从他办公室出来。”刘立杆说。
孟平问:“杆子,你在哪里?我和张晨、皇上马上过来。”
刘立杆本来想说我在街上,我马上过来的,但突然就觉得自己四肢无力,他把车停在路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开到了哪里,他朝车外看看,这才和孟平说,这里,这里好像是刀茅巷,我停在老娘水饺的门口。
车停在人家的店门口,不去照顾照顾人家生意也不好,刘立杆下了车,走进饺子店里,要了一碗汤水饺,加了很多的辣酱,一口咬下去,味道很好,刘立杆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水饺了。
去他妈的,管他天塌下来也好,老子要先吃水饺。
“老板,再来一碗。”
刘立杆叫完,又加了一勺辣酱,然后专心致志地吃起了水饺,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烫又辣的原因,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接着,眼泪也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