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这才闭嘴。

到了十点,阿屈他们都走了,那些人里,有人荡过来,看了看张晨的画,一声不吭回去,和其他几个窃窃私语一阵,其他几个,也一声不吭地过来,看看,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湖边画画的生意,一天本来就那么一些,这些人一出来,他们倒陆陆续续有几个生意,但张晨一个也没有。

这想画画的顾客,和其他生意不同,没有老顾客的,都是头一遭,谁画得好,谁画的不好,全看顾客的感觉和画画的人的卖相。

和他们相比,张晨的劣势是明显的,一是他们个个长发垂肩,一派艺术家的派头,他们还有画架,看上去就比张晨正规,张晨不可能为了这个,也去买一个画架,贵不说,他拿着画架,每天也没有办法进出家门啊,背个画夹小昭问,还好解释,再背个画架怎么说?

最关键的还是,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在胸前醒目地别着浙江美院的校徽,有人还把校徽别到了自己的帽子上。

有两个小姑娘,走过来看看张晨面前的画,有一个很喜欢,都已经想让张晨画了,另外一个,看了看他的胸前,悄悄拉了拉同伴,趴在她耳边低语道,但这低语还不够低,张晨也听到了,她说:

“这个不是美院的,一定很蹩脚,还是去那边,找美院的画。”

同伴听了这话,转身就往那边走,张晨叫道:“不要钱,我不要钱给你们画。”

两个小姑娘转身看了看他,嘻嘻笑着,还是离开了。

张晨坐在那里,一直坐到了十二点多钟,连中饭也没有吃,一个生意也没有,无奈何,他只能把那些画收进画夹,背起画夹离开,他想换一个地方。

往左是柳浪闻莺,正好在浙江美院的对面,肯定不能去,只能往右,去断桥那边看看。

看到张晨走了,那些人里有人叫到:“哥们,撤了?”

有人吹口哨,还有人尖叫了一声:“傻逼!”

也不知道是骂张晨还是骂其他的人。

张晨只能统统当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