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一眼,花绯月就觉得,面前的人,一定有一颗温柔的内心。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戴着面具:或许他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想暴露,也或许是他的长相有残缺,不想以真容示人,但花绯月莫名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那人笑了笑,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了一下,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过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放到花绯月面前:“我姓景。”
“景先生?”花绯月试着叫了一下,看景先生饮了那杯茶,自己也浅啜了一口。
花绯月在舞坊的时候,也曾习得饮茶的礼仪,但她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没有从小耳濡目染地学习这些。真正懂的人一看便知,她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多献丑。
但这毕竟是主人家给的茶,不喝又很失礼,所以只轻轻地喝了一小点。
“会下棋吗?”景先生不经意问道。
花绯月咬了咬唇,道:“略懂一些。”
舞坊的内部其实就是个披着皮的窑子,里面的教习姑姑时常给朝中官员牵线搭桥,若是真的看上了,讨一两个回去当小妾玩玩也不算什么。
为了吸引这些官员,舞坊的姑娘们除了练舞,还要学各种各样的技艺,故而琴、棋、书、画,花绯月都学过一些。
景先生含笑看着她,并没否认“先生”这个称呼。
花绯月也就继续这么叫了下去:“先生是将军的朋友吗?”
“算是吧。”景先生也啜了口茶,花绯月这才留意到景先生的手指部位的皮肤也十分白皙通透,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白得吓人。别说是有突厥血统的君照影了,就连她这个中原人也比不了。
花绯月不禁暗笑自己一开始竟会认错人。
这位景先生一看便不是寻常人物,又是君照影的朋友。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朋友之间有些类似的气质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