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晓得,自己不可能平息得了,心中这股疯狂的躁动。
因着,这怒,是对着自己的,因着,该被那碎尸万段,尸骨无存的,是我。
那些血液滑进我的喉里,却抑制不住我的哽咽。
从来不晓得,自己的口中会发出这样的低噎,仿佛有什么叫嚣着要出口,却因着那血液全部吞回了肚子。
那些残片已然碎无可碎,我却仍旧停不下来。
也,不愿意停下来。
我怕。
怕一停下,便要面对自己的错;怕一停下,忍不住要撕碎的,便是我自己。
可,我不得不停下。
因着躺在地上的人儿,那轻轻的一声闷哼。
当我停下的时候,我才晓得,自己颤抖得有多厉害。口中的尖牙,不受控制的咬合着,将声音尽数锁在了喉咙里。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凄惨的模样。
也不愿意,承认,那是她。
她,不该是这副模样,也,不该有这副模样。
我想叫她,可下颌的肌肉,怎样也动不了。
“兔子,”她柔顺微卷的发,凌乱一片,面上的伤,几乎毁了半张脸,气若游丝,“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