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桥不禁笑了笑,心头却漫上丝丝苦涩。
轻欢看着低头写字的南泱,轻声道:“师父,我在中原还有些事,在北罚或许待不了很久。你真的……不理理我吗?”
南泱落在纸上的笔尖顿了顿,须臾,便答道:“你有事就走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我。”轻欢闷声道,这句话语气平缓,不是个疑问句。
“是你与我断绝关系的,现在反而怨我么?”南泱只是表情闲适地写字,也不抬眼看轻欢。
“可……我是为了给你解蛊……”轻欢挣扎道。
“我宁愿你当时把实情都告诉我,但你瞒着我,是不愿我与你同甘共苦?还是你觉得,我如此不堪的一个人,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你的事情?”
“……”轻欢低下头抿了抿唇,又侧过脸去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她有点局促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她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原来这一切都怨自己。可确实,也该怨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以为是。她做那些事,一厢情愿地做那些事,对南泱又谈何公平?
君桥和韶秀看着轻欢匆忙离开,也不知该不该出声挽留,都看向了南泱。
南泱终于抬起眼看轻欢离去的背影,她的目光好似出神,唇角抿得很紧。纸上的一幅字将将完成,是摘了诗经里的一首风雨中的一段。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