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说是激动，因为这人就算情绪上来了，除了那微微一亮的双眼能够透露出些许心底的想法，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你想起来了？”叶蓁眸光里全是复杂，那里面夹杂的情绪太多，懊恼、担心、小心翼翼……还有更多的，糅合在一起，让薄晗没法分辨出来的。

于是情不自禁地去逗了逗她：

“对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告诉我，嗯？赶紧自觉点交代。”

女人愣了一下，继而眼眸里的那些情绪就像是刚浮上水面，让人惊鸿一瞥之后又慢慢沉到水底，情绪尽数消失，只余下深不见底的黑。

轻轻地勾了下唇，眼角的弧度也跟着上扬，叶蓁看着她的双眼，慢慢的说道：“对，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在薄晗疑惑的一声‘嗯？’当中。

女人一字一句，缓慢又坚定地开口说道：“我爱你。”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薄晗只觉得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如潮水退去，她甚至忘了自己在任务世界里待着，恍然以为自己到了天界，耳边是凤鸣龙吟，身边是云雾环绕，暖光从九重天上落下来，使她沐浴在温暖的无边金色里。

于是那些模糊的难过与悲伤尽数都身体内被剥落，余下一汪微微荡漾的温暖液体在心房里摇晃着，在内心里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薄晗忽然想笑，事实上她也笑了出来。

她发现，这世间原来总有一刻，在你们历遍苦难，身上留下难以痊愈的伤痕之后，跋山涉水再与对方相见时，那些曾经的伤痛和委屈，都会在爱这个字眼里慢慢愈合。

眼前看到的那人模样慢慢模糊，薄晗及时地低下了脑袋，又被女人抬手轻扣住下巴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