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夺嫡, 她心里和明镜似的。再怎么通透, 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天都黑了还不放她归家, 没她抱着,灵渺怎么睡得着?
她越想越烦躁,偏偏心性磨练地沉稳, 面带笑意,温温润润,极有君子之风,气质长相惹得一众歌姬舞姬看得流露出痴迷。
勋王惯会来事,一拍大腿,眼色递过去,其中生得最艳丽的女人身披薄纱扭着腰来到苏玙跟前,没骨头似的半倚半靠,苏玙有家室的人,哪敢要她靠?不露声色避开。
许是避得过于自然,女人没料到会遭受拒绝,身子一歪,再想保持平稳已是妄想。
苏玙没打算扶一把,眼睁睁瞧着她跌在地上,装模作样地品着醇酒,一脸无辜。
气氛一僵。
勋王呵呵两声,脸色登时就不好了,“子璧这是何意?妹媳又不在这,怕甚?”
听听这话就晓得勋王是怎样货色,苏玙想着这位王爷是皇室有名的色中饿鬼,不打算同他对牛弹琴,摆摆手,“天晚了,我该回家了。”
半字不提王爷的招揽。
勋王不痛快地放下酒杯——合着他磨破嘴皮子掰开揉碎了说了好长一段话,做了好长铺垫,全成了无用功?这苏玙,太不识抬举!
比起他冷面含怒,一旁的允王便是活生生的笑面虎,“子璧家中有美眷,心急也是人之常情。也罢,不如饮了这杯酒,全了咱们今夜相聚之义,就放你归家,如何?”
这酒摆明了不喝也得喝。苏玙眯着眸子,思量是杀人放火呢,还是脚底抹油。以她的功夫,她要走,在场之人谁留得住?便是那些躲在暗处的臭虫也禁不起她一巴掌。
“唉,子璧,这酒可是勋王兄专程从府里为你取来,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