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下方,悬着半指长精妙玉盒,“此香我保管了多年,不知当初师父为何转交给我,今日遇见你,想来是师父在天有灵保佑。”
她谨慎道:“师父制香已达世人难以窥测之地,这是留给你的,不可予外人,便是心爱之人也不可。”
按捺着期待激动,薛灵渺点头,“我晓得。多谢阮大师。”
阮礼顿时像是受到什么侮辱,眼圈微红,“小师妹,要喊师姐。”
虽然师父嫌她在制香一道缺乏灵气毫无天赋,可……可还是放纵她在旁偷学,学都学了,哪怕掌握的只是微末技艺,那也是师父给的。
她动不动就要哭的架势,实在是灵渺生平仅见。她笑,“师姐。”
霍曲仪气得挥袖,头也不回走开。
阮礼大喜,忙不迭跑出门,过了好一会才回,提着烧开的热水认认真真沏茶一杯,面向遥远的天山重重三叩首,她红着眼,眼泪噙在眼眶,“徒儿阮礼,叩拜师父!”
香茶浇在光滑可鉴的地面。
这迟来十几年的拜师礼,终是成了。
她掩面大哭,宛若孩童。
……
与此同时,道源上界。
一缕微弱的因果线横渡时空颤巍巍攀上女子衣袍,转瞬化作一道极浅红痕,她心底轻嗯一声,饮却手边万年才长出新芽的源茶,清清然的眸光破开虚空,一眼,一息。
……
“我是在天山遇见师父的。”阮礼满面泪痕,丝毫不觉得当着众人大哭是什么丢面的事,她此刻笑得无比灿烂,“小师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