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没说话,眉眼却又自然地蔓延着心事,少女目盲,没法子和情人眉来眼去,她佯装从容地整理内心的兵荒马乱,时不时被撒着蹄子跑来的小鹿撞得前仰后翻。

撞得心口酸酸胀胀,后觉甜滋滋的。

长这么大,哪有人这样失礼待她?不说拍在臀部难以忽略的一巴掌,便是一根手指,都没人妄自沾了她衣角,她被保护的很好。

起初被爹爹护着,爹爹没了又被霍师姐护着,来到未婚妻身边,被未婚妻护着。

但她的未婚妻,可不仅仅会护她。会和她发脾气,还会和她动手动脚,会蔑视规矩礼法,能束缚旁人的教条难以去束缚她,她是匹不受束缚的野马,想驰骋就驰骋,想停下来饮一口山泉水,就不会梗着脖子傻乎乎望天。

她这样的脾性秉性,想也知道灵渺拘不住她。只有吃亏的份。

她怅然又期待地想着,婚前如此,婚后呢?她果真和阿玙结了连理,日子会过得如何?没发生的事,想也不知从何说起。

但她是愿意的,纵使说出来着实难以启齿。她就是喜欢这人。

苏玙停下步子,再抬头已是走出了闹市,走到了空旷的郊外。四下无人,她没来由地搓了搓娇艳的花瓣,指腹存了一抹红。

借着那染了花香的红,她触摸少女温软的唇,喟叹般诉说着心声:“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这话说得听在灵渺耳里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能怎么办?她想做的事难道她拦得住吗?哪次不是衬了她心意,这样一想,她还真是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