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身子一颤,连忙俯身,作卑微状:“是…是奴婢逾矩了。”
她口称奴婢,少女没多大反应。以前在江南旧居,她身边也是奴婢环绕,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遂拧了眉,细细斟酌:“她不用守世上的规矩,只需…守我的规矩就好。”
到底是做惯了主子的人,平素柔弱,一旦需要她竭力捍卫某人某事,说出口的话哪怕轻柔也有笃定之意。
阿芝垂手,低声应下,仗着主子看不见,大胆看向床帷,心道:主子的规矩,便是任由人欺到床榻去么?
她不作声,而心思敏感的少女轻启红唇:“阿芝,你在看什么?”
她脖颈羞得泛红,羞涩中还有一种拿捏不定的恼怒,阿芝扑通跪地:“事到如今已不敢再欺瞒,奴婢…奴婢是霍家主派来照料主子日常起居之人,家主有令,在主子与苏姑娘正式成婚前,不准……”
“你是霍师姐的人?”少女蹙眉,随即退开一步,握着竹杖一副警惕模样:“所以说,你骗了我。”
阿芝一个头两个大。
楼上小丫鬟磨破了嘴皮子忙着取信于人,楼下亦是热闹非凡。
苏玙难得朝人恭敬行礼:“见过樊老神医。”
老大夫白发苍苍,面容和蔼:“不敢称神医,小友谬赞。”
边城土生土长的女纨绔不爱与人客套周旋,一言直入主题:“今日稍作休息,明日,就有劳神医为病人治疗眼疾。事成之后,苏某必有重谢!”
“好,那老朽明日再来。”老大夫领着药童来去匆匆,潇洒的行事作风引得苏玙眼神一亮。
盛京小半的世家子弟齐聚一堂,面对相爷新出炉的亲侄女,还有些扭捏,尤其,苏相的侄女生得貌美,以至于脸皮薄的男男女女竟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