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看下余母:“妈,你快扶爸躺下。”
话音一落,手中扫把被抢去了。
冯宜歆用扫把将污物扫进了簸箕里,又拿了拖把将地板拖一遍,后又推开窗户通风。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余桑桑有点犯傻:“哎,宜歆——”
她其实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她这份心意沉甸甸的,让她难受。
冯宜歆还是那个冯宜歆,对她一如既往的体贴周到、无限深情。
余父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并不觉得多满意。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使劲耍着岳父大人的威风。
他让冯宜歆给她读报纸,陪她下围棋。他气量不算大,围棋输了会生气,赢了又说冯宜歆愚蠢。可怜冯宜歆下围棋时数着棋子输,还要输的很自然。
等她手上的伤好了,余父又让她给他洗衣服、铺床,偶尔还让她捏腿。对于这种近乎仆人的状态,她没什么怨言。她在余桑桑一事上,向来报以对大的诚心和耐心。
要多长的时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余父花了三个月时间,各种折腾冯宜歆,也没觉她有多两面性。
这似乎真是个爱桑桑,愿意为她吃尽苦、受尽委屈的真情人。
而现在这个真情人在房间里打电话:“对,是我,冯宜歆,林医生,听说您回国了,想跟你约个时间来看诊。我爸腿脚不好,有些年月了,你给看看,怎么治,还有没有希望?”
余桑桑在窗台插一束花,紫色的鸢尾花点缀满天星和蒲叶,淡淡香味流动间,出了声:“我爸可硬气了,你找医生也不给他打声招呼。这么冒失地找来医生,万一又没希望,你之前的好感白刷了!”
“不怕。”
接完电话的冯宜歆淡笑:“我这几天给爸按摩,觉得他还是有感知的,让医生来看看,万一有希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