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生是真的逃了。
就像那天的突然出现,如今又直接突然失踪,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宿朝之气得磨牙,可即便他很想将人揪到跟前来狠狠质问一番,又根本无迹可寻。
心里愤懑下,他伸手拿过了酒杯,正要仰头喝下,袖口处有什么东西微微摩过,细微的触感让这样的动作稍稍一顿。
忽然想到什么,宿朝之搁下酒杯卷起了袖口,露出了挂在那的血红色珠子。
这大概是,陆安生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还记得那天告别时候,那人小心叮嘱着一定要将这颗珠子好好戴着的情景,宿朝之眼底深邃的神色微微闪过,直接将红绳解开,泄愤般地一把扔到了旁边的地上。
举起杯子来连喝了几口。
随着酒后的蕴热逐渐泛上,他放空地走神片刻,到底还是起身又把那颗珠子捡了回来,托在掌心神态凝重地看了许久,搁在了茶几的角落。
那天晚上宿朝之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
以前他虽然不太喜欢沾这种容易误事的东西,但是不可避免地需要进行应酬,在酒量那方面也一直都引以为傲。而在眼下,这种引以为傲的东西反而成为了一道极难逾越的鸿沟。
宿朝之一方面有意想买醉,另一方面反而越喝越觉得清醒。
最后也不记得到了几点,他顶着疼痛欲裂的脑袋一头栽在了床上,手里紧紧地拽着陆安生留下的那颗珠子,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