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医院,怎么处理的后事,又怎么回的家。
她木然的坐在沙发上,像是丢了魂,不知道过了多久,拖着步子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目光却突然凝固在啤酒罐的罐身上。
上面贴着一张纸条。
——乖,放回去,少喝点酒
这是北槐写的,她老是爱给她做些小标记。
她漠然地放回啤酒,转去洗澡,她去找睡衣,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想穿的那条。翻来覆去的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她下意识的喊道:“小北,你给我买的那条蓝色条纹睡衣在哪儿。”
喊完以后,她愣了一秒,然后继续找。她在卧室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突然一定,她走到阳台处,旁边放着一个置物篮,她的睡衣就在里面。
想必是阿姨才刚收的,小北还没来得及放进衣柜里,这些东西一向是小北亲自放的。她的所有衣服都是小北亲自打理,找不到在哪儿,问小北就没错了。
听到北槐死的时候她没哭,见到北槐盖着白布的尸体时她没哭,被救者家属跪地感谢的时候她没哭,回来后她也没哭。
她是成年人,已经很会处理情绪了。
可是这一刻,江晚抓着那条睡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哭得很绝望。
因为她知道。
那个会抱住她,细细地吻着她的泪睫,让她别哭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自从北槐去世后,江父江母就特别担心江晚,就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就连在国外的关关都特地回国一趟。
江晚笑着让她们放心,她还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