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不是我说了算,是你自己去争取。”岑今微微挑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沉了语气:“到底出什么事了?”
“自己争取吗?”北槐轻轻呢喃着,又苦涩一笑:“我怕是没这个资格。”
“北槐你……”岑今皱了皱眉,有些不忍看到女生这么颓废的样子。
北槐闭了闭眼,脑海里又回荡起那天医生对她说的话。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各项指标检测来看,你的母亲,云曼珠女士患有躁郁症,而且为家族遗传病史的可能性更大。”
——“……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也会遗传这病是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那一天,北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只觉得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在她从小到大的记忆里,都没有过外婆外公的印象,小时候还问过云曼珠,得来的是毫无缘由的叱责,更严重点,家里的东西又是被她一顿乱砸。
自那以后,北槐就再也没问过了。
难怪啊难怪,难怪云曼珠那么喜怒无常,那么神经质,明明前一秒还猩红着眼睛骂她,后一秒就痛哭流涕对她忏悔。也就在北荣面前,她还稍微正常点吧。
可尽管如此,北荣以前也骂过云曼珠,说她有病。
那时候北槐年纪小,对母亲最为维护,听不得北荣侮辱的话。
现在想来,北荣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云曼珠不是有病是什么?
不仅是云曼珠,她也有病。
躁郁症啊,说白了不就是精神病吗?
她北槐,原来是个精神病啊。
像她这样的疯子,怎么配去接近江晚的啊。
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地底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