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嫌弃就嫌弃呗,自古以来,哪有人挑断头饭的道理呢?
可惜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一天的人,至死都只是幽砚心里的一只小跟宠。
更可惜的是,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足够去可惜更多事情。
她看见那只庞大的黑狗,也看见了周身护体灵尽数碎裂,已然遍体鳞伤的钦原巨鸟。
下一秒,她在那只钦原鸟暗金色的双瞳中,看到了一丝诧异与恼怒。
她知道,幽砚生气了,气她像个傻子一样独自折返回来,用自己的愚蠢辜负了她这一身伤痕。
可她不在意了。
她喊着她的名字,不知死活地向她靠近。
那一刻,小羊驼用那被烫得几近麻木的四只小蹄子,迈着沉重又笨拙的步子,跌跌撞撞奔向了那只被祸斗重重摔于地上的钦原。
她是那么弱小,却又那么不顾一切。
她明明……
只是一只小羊驼。
祸斗看见了她,就像看见一只蝼蚁,甚至懒得抬一下手,只是横扫了一下自己的尾巴,一切是那么的随意。
在那毛茸茸的巨尾即将伤到小羊驼的瞬间,一根长鞭缠住了小羊驼的身子,一下将她拽离原处数米,重重摔落在地。
祸斗巨大的尾巴撞上旁侧石壁,四周皆为之震颤,一时碎石横落。
亦秋吓得不轻,忍痛睁眼之时,只见幽砚已幻回人形,虽面色惨白跌坐在地,却仍以余力催使长鞭将她拽到了身旁。
看得出来,幽砚伤得很重,除去灼伤,身上还有多处血色焦黑的爪痕。
她的气息已经十分弱了,虽还没有彻底倒下,却也明显再无力支撑。
亦秋怔怔望着她,眼里不由得闪起一道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