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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妇人看向江羽遥握剑的手,目光有些许恍惚,恍惚过后,不禁泛了红,“我和我当家的……没救了,是吗?”

江羽遥没敢应答,可握剑的手却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此时的无声,无疑是一个笃定的回答。

妇人看了一眼紧紧护着自己的男人,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一把泪,问道:“可以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吗?不需要太多的,就一小会儿。”

她说着,和自家男人对视了一眼,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走回屋中,一边研着墨,一边催促男人快些找张新纸来。

幽砚站在门口,江羽遥跟了进去。

妇人见了,害怕时间不够,连忙着急起来,反复念道:“很快,很快的,我给溟渊留封信,江姑娘你帮我们为他带去,就说……就说你来看我们,发现我们搬走了,只留下了这封信。”

“溟渊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要是问别的,你就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然,他一定会起疑的。”

妇人说着,回身接过了丈夫递来的纸,那愈发颤抖的手,拿起了一看便许久未用的笔。

那双手,已经开始乌青,这是魔化的前兆。

可妇人还是努力控制着这样一只手,在纸上写下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她在信里对洛溟渊说,她娘家那边生意做大了,她也想过上好日子,便撺掇着他爹的一块过去了,等回头日子安定下来,会再寄信回来的。

娘家在哪,她没说,回头是多久,也没有说。

江羽遥望着那只有寥寥数言的诀别信,不由得默然垂眸,那压抑于心底的挣扎,让她不自觉咬破了嘴唇。

妇人放下手中笔杆,眼底闪过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