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盯着贾德道,一字一顿道:“没错,我就告你。”
“哈哈!”
贾德道一愣,豁然大笑:“本府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告我。”
贾德道做事小心谨慎,从不留马脚,对自己非常自信,听着燕七告他,一点也不慌张。
燕七拿出一份文书,直接交给旁边的安天,铿锵有力道:“安通判,这是买卖合同,时间就在一个月前,东郊会展前一日,乔三早就将乔氏漕运转卖于我,上面有乔三的签字,画押。”
“什么?”
贾德道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竟还有这回事?”
他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急忙跑过去和安天一起查看文书。
一眼望去,竟然不似作伪。
陶东山也跑过来,盯着买卖合同一行一行的看去。越看越心凉,越看越紧张,背后被冷汗浸透。
贾德道急中生智:“燕七,这份合同也不知真假,毕竟,乔三已经死了……”
燕七早就料到这句话:“府尹大人,上面不仅有乔三的画押,还有乔三妻子的手印和字迹,更有乔家其余四兄弟的手印,而且,这些证人我都带来了,全都能为我作证。”
燕七一摆手,乔三的妻子和乔家的族人上了高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果如燕七所言,乔氏漕运已经被卖给了燕七。
贾德道和陶东山对望一眼,俱都愣住了。
下面众人大哗。
燕七盯着贾德道,铿锵有力质问:“府尹大人明察秋毫,官声极好,也算是一方好官,可是,你为什么明目仗胆抢夺我的漕运产业?我如今有漕运司作保,还有四大豪门的资金相助,无论是人,还是钱,都足以将漕运事业发扬光大,可府尹大人为什么霸道的将我的漕运夺走?这是什么道理?当着众人的面前,请务必给我一个说法。”
贾德道被燕七问的一愣一愣的,久久不能作答,心里暗恨自己麻痹大意,上了燕七的当。
“什么?你们借给燕七四百万两?而且不设年限,不取利息?你们疯了吧?”
陶东山听着宋战说出计划,瞪大了眼睛,暗暗心惊,无法理解宋战到底是何居心。
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利润。
而宋战这么做,近乎于送钱给燕七无偿使用,看不到一点相关的利益,这不是傻吗?
陶东山盯着宋战,大声质问:“宋老头,你傻吗?燕七与你非亲非故,你竟然这么帮助他?你家钱多的发毛了吗?”
宋战哈哈大笑:“我家就是钱多,愿意给燕七白白使用,你能如何?怎么的吧,我孙女看上燕七了,我也看上燕七了,我要燕七做我的孙女婿,不行吗?不服你咬我。”
日!
陶东山被宋战给撅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德道和陶东山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燕七看着一脸无奈的贾德道,笑意盎然:“府尹大人,你担心我担负不起民生职责,现有漕运司衙门为我担保,你担心我资金链断裂,现如今,宋老等四大豪门一掷千金,出手就是四百万两银子,足以保证我的资金来源。现在,我是人也不缺,钱也不缺,请问府尹大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将乔氏漕运交给我经营呢?”
“这……”
贾德道一下子被逼到了死角,暗恨自己,好好的一手牌,竟然被打得稀巴烂。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搞什么竞标,直接宣布决定,将乔氏漕运卖给陶家不就完事了吗?
哎,我真是太自信了。
不,不对,应该是燕七太狡猾了,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家丁,竟然撬动了这么大的一块蛋糕。
现在如何是好,上不去,下不来。
陶东山满脸紧张的盯着贾德道,不住的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一定要挺住,不能松口。
贾德道被燕七逼得没有办法,顿了一下,讪讪一笑:“哎呀,乔氏漕运干系重大,委实不能草率决定,这样吧,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这事先放一放吧。”
众人闻言,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