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听他这么说,赋仟翊心中越开始发软,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掉,收都收不住。她的劭泽终于累了,终于撑不住了,这些日子的劭泽她都看在眼里,劭泽有多难过,她就有多难过。
“别哭。”劭泽伸手慢慢为她擦眼泪:“我已经很疼了,还让我哄你?”
这时军医才来了,上前摸了劭泽的脉,又细细为他检查了一遍伤口,说道:“王爷无大碍,但外伤太严重,不可掉以轻心,臣去开几服消炎药,这几日还请王爷卧床休息。”
劭泽倒是想起来,怎奈他根本起不来。
“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赋恂问道。
劭泽说道:“皇帝想借着炎海人的幌子永远根除我的继承权罢了。”
“你是猪脑子啊!你难道就不能说你不知道吗?”赋恂听得劭泽的话忍不住愤愤骂道:“你让他们自己去查啊!迂回逻辑你懂不懂?啊?我不信你说你不清楚,那炎海人和狗皇帝还敢对你下手!”
劭泽被赋恂骂得一愣。恍然抬头,却见赋恂满脸关切地望着他,又急又生气,心中不由一暖。
赋恂话一出口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撇过眼睛。
劭泽说道:“赋将军不知是否能理解,劭泽……宁可死,也不愿意改姓,不光是为了皇位。”
劭泽说着话,手紧紧攥着,几乎要攥出血来。为了惑明这个国度,他的一家,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他自己都付出了太多太多,理智告诉他熙宁夫人的迷惑方式并没有错,只不过他自己不想认。人生在世二十几年,他从未在任何一件事上任性过,就算这也是一种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