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泽和段鸿文一同走进屋中,看着段鸿文重新将刚刚被扑灭的火盆点燃,坐于火盆边烤着手:“你是好统帅。”
“可是旁人不这么看。”段鸿文坐在炭火盆边,向劭泽递上一个鹿皮酒囊:“布雅尔喀草原的马奶酒,驱寒正正好。”
“他们不觉得能保惑明太平是大事,炎海人都攻到京城了,我倒看他们仍旧高枕无忧。”劭泽接过酒囊喝了一口,腥涩的酒精顺着喉间流过,在外面被冻得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他说道。
“其实我希望你当皇帝。”段鸿文忽然说道。
“我不想破坏政局。”劭泽忽然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看似违心,却也并不见得真的违心一般。
段鸿文意外看了他一眼:“此话当真?”
劭泽道:“政局不稳,江山自然动荡。本王只是觉得,若他们二人做不好,本王只能勉为其难。”
“这政局已经够腐朽了,”段鸿文似乎并未因为劭泽这种说法皱哪怕一丝眉头,平静说道:“你做皇帝,好过祯元和德昌太多。”
“是因为它烂的还不够深。”劭泽忽然说道:“如果不能连根拔起,怕是后患无穷。”
“你是说,掌握不清朝中所有大臣的心之所向吗?”
“是掌握不清我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劭泽深深呼吸着不算混杂的空气:“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为这个国家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