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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是需要同伴的,灵流始终沉闷地窝在那个看似华丽辉煌,实际肮脏不堪的宫殿中,这些年仍旧不曾疯掉。或许正是因为珈谜的存在令他对生活仍旧有一丝寄托——至少能够证明他仍旧存活在一个有人的环境下,即便这个人是多么的暴戾无力,至少是人。

灵流沉默着没有再说话,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吹着山风,那种大风里的风迎面而来,在空气的急速流动中几乎要被窒息。终而还是劭泽首先忍不住继续开口道:“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我不接受。”灵流在疾风中微眯了眼,冷言道:“你这一路走来,即便也吃了许多苦,也绝不能理解今时今日的我这样完好无损站在你面前究竟有多麽艰难!”

“我知道。”劭泽道:“我理解你不知不觉的依赖源于无助,但是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去你大爷的不是一个人!”灵流双手抱着手臂,深深了口气:“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你们未必做得比珈谜好。不要在这一切停滞到几乎可以看到曙光的时候你们全部蹦出来跟我谈什么大道理!你们没有资格。”

“是,没有资格。”劭泽倒是毫不反驳地点头并说道:“我们各司其职,都有各自或是或非的理由。如非必要,我也不愿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包括珈谜。但她的所作所为已然让我忍无可忍,我不会放过她。”

“你只看到了她暴力的一面,不觉得太武断吗?”

“仟翊被她伤了子宫,我最初认识她的那段时间莫名其妙现身的各类杀手有多少次都即将得手你可知道?我不管你认识的珈谜是什么样子,至少……”

灵流却是只听进了前半句,不由回头去看向正在抚琴的赋仟翊,却被劭泽一把拉了回去:“别看她。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不管你怎么看,珈谜都不适宜做皇帝。”

“她对仟翊做了什么?”

“大约淋着冰水跪了整日,你不知道吗?”劭泽说着语速不由加快:“在这之前我甚至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