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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潆语塞,木然看着他,半晌向灵流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灵公子,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不开心了。”

灵流听着原本令他满意的话却觉得十分刺耳,刚想张口说什么,李潆已经转身走开。

他将想说的话淡淡化成一声长叹,方觉两手的伤口刺骨的疼,仿佛一群白蚁顺着血液一步一步地爬着侵蚀着他的心脏。他渐渐觉得全身僵硬。

他并不知道公然抗令从珈谜宫里跑出来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虽然暂时保住了李潆,他也很难确定在今后的某天里珈谜会不会私下派人将她杀害。这便是最尴尬的地方,若李潆长期居住在灵府,珈谜定会认为他们两人关系匪浅而不肯善罢甘休,若让她回家,怕是更没人能保住她的死活。

他忽然眼前一亮,几步追上怔怔向前走着的李潆,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光!

李潆被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懵了,她蓦然看向灵流,眼神中的惊异和失望混杂着的光愈发地刺眼。

灵流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劭泽静静站在蔽水山脉南麓的最高峰上看着山下错综复杂的植被,听着赋仟翊反反复复如一旋律的琵琶声,仿佛正置身于一山的空灵之中忘掉自我。而事实上他的心却全然系在站在一旁的灵流身上。

灵流将李潆从水里捞出来的当晚,珈谜将他堵在拜阳殿外禁止他进入,事到如今已然是第三日,珈谜仍旧没有下对他的通行令。

赋仟翊认为此举是单纯的闹情绪,劭泽却认为这是对灵流的严肃警告。劭泽私心想着让灵流趁此机会脱身出来,却不料遭到灵流的强烈反对。他深深呼吸着蔽水山脉新鲜的空气,感觉心中从未曾这般纠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