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流苦笑道:“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罢了。”
徽静夫人听罢心中不禁触动,忽然红了眼眶:“灵流,在很多人眼中,或许庶出算不得什么,但灵府不是。我从不知当年的一念之差会毁掉你的人生,我不想你就这样屈辱地活,还要受尽世人的冷眼和谩骂。李潆算不得门楣高贵,但是我私心想着正是这样的人才会不被迂腐的门第观念所牵绊,人们看了也不会认为这只是掩人耳目的政治婚姻了。”
“娘为何如此看重世人的眼光。”灵流见徽静夫人落泪,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顿时又被这番话牵起感伤,数种酸涩感油然而生,深深地呼吸着屋中算不得清新的空气:“如果我自毁前程能够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揭透哪怕半束光,我便也觉得这番委屈值得了。”
“可是我不希望你这么活着。”
灵流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徽静夫人的眼睛:“是啊,但是,一旦劭泽登上皇位,我们再不必受人冷眼。”
“宣王殿下一家都是好人,咱们母子受他们恩惠不少。但朝政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娘只是怕你引火烧身。”徽静夫人好言相劝道。
灵流沉默半晌,说道:“娘也记得我们受了公主府的恩。难道这个恩因为贪生怕死就不报了吗?稳定朝纲之人非宣王莫属,就算不报恩,总得报国吧?”
徽静夫人忽然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却见灵流快步转身走出了门,终而把将要说出口的话生生压了回去,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灵流这些年来虽然早已习惯了徽静夫人喜怒无常的频频伤害和刁难,却始终不能平复心境,自门童手中牵过自己的马,尚未走到门口却和匆匆而来的赋仟翊撞了个满怀。
“仟翊?”
赋仟翊显然对灵流的出现显得有些意外,她上下打量了灵流一番:“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