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已经十几日未见劭泽了,这之中不过送出去那一封书信而已,不知这十几日来他究竟如何,至少今日面临这种进退两难的困境,他不知会有多难过。
她知道若不是东海岸开战,朝廷开口放人,劭泽不可能违抗圣命相救蔚瀚英,就算是她出了这么多鬼主意,公然劫法场也是不敢做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怕她能做的不多,若是能见到劭泽安慰一二,便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一边想着,迅速退了一步,随意牵了一匹营门口的马,骑上就向法场奔去。
近卫军营距离法场并不算远,她纵马狂奔的时候,虽然余光瞟到原本欣欣向荣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心中却总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侥幸,仿若希望自己赶到刑场的时候,只能看到京城百姓因为蔚瀚英得到赦免而欢呼雀跃的场景。
或许这样的结果和蔚瀚英起初设想的也并不一样,他大概没有想到向来唯他马首是瞻的赋恂会不来相送,或许理智上他更希望赋恂能够站在中立的立场之上,多和朝廷周旋几个回合,但真正看到这样的结果之时,只怕还是有些失望。
赋仟翊知道赋恂不会来,如果不是为了劭泽,她也不会来,并非因为蔚瀚英的倒台让她觉得无所依靠,急于撇清关系,而是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再真的动手去劫法场。
她正心神不宁的紧,抬眼却见一身白衣的段鸿羲正坐在马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她知道段鸿羲一定会到,却不知道他会在半路等着自己:“你怎么也来了?”
段鸿羲淡淡,见赋仟翊脸色更不好,只好强打起精神说道:“怕你一个想不开再去劫了法场,所以在这等等你。”
赋仟翊原本见到段鸿羲的时候,一直以来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然而这番放松不过眨眼的功夫,闻言她的心又揪了起来,鬼使神差地问道:“让你去假传炎海人攻入东海岸的消息,你敢不敢?”
段鸿羲闻言颇为意外地看着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