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羲微妙一笑,说道:“若是朝中怪罪,宣王殿下以海鹰的身份牵头,处置了海鹰这个头衔即可。”
赋仟翊沉吟一番,说道:“怕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若不是朝中反对,此战我还是很有把握,如今这么一来,士气全无不说,大家压力太大,即便胜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段鸿羲道:“这就是咱们的朝廷。看在朝中无人的份上,我荐宣王一票。”
赋仟翊不由正视段鸿羲:“你这话说得,难不成是因为朝中无人你才觉得他更好吗?”
段鸿羲微微摇头,道:“朝中若有有识之士,也轮不得宣王坐庄。捧宣王的代价太大,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应当不会有人考虑他。”
赋仟翊不得不承认,段鸿羲虽然话不中听,却是句句真理,劭泽在朝中的处境原本就不占优势,他唯一的胜算,不过就是大皇子和皇太女都昏庸无度罢了。
赋仟翊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想多说,有气无力道:“我去巡查,你自找营帐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走,段鸿羲半晌在身后叫住她:“喂。”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段鸿羲继而道:“宣王殿下是个好人。”
赋仟翊微微一笑:“你也是。”
她巡查了一圈,又去蔚瀚英营帐报了情况,等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劭泽仍旧端坐在防潮垫上调息着,呼吸绵长而规律,赋仟翊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自顾自地吩咐勤务兵送了些水进来胡乱洗了把脸。
虽然在海边,淡水也是从附近渔村的水井中打来,并不多,她又不能真的不洗漱,只能用那么可怜的一盆水勉强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