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品阶,来俊臣跪坐于殿廊的席座上,双目闪烁着戏台上所映射出的火光,随后笑眯眯的举起杯子跪转身体朝身后持壶的内臣示意。
内臣上前将酒斟满,来俊臣道:“多谢。”
“中丞客气了。”
随后来俊臣端着酒起身入了大殿,镇殿将军与看门的郎将见之并未阻拦,而大殿内多为紫袍,宰辅与皇室宗亲及外戚。
“杜相,李相,娄相。”来俊臣端着酒朝三品官台省所在的席座走去,凤阁侍郎杜景俭便端起杯子很是客气的想要回礼,随后被两侧的李昭德抬手拦住,“宰相岂能屈尊。”
娄师德坐在杜景俭身侧,缓缓摇头道:“同朝为官,只有品级之分而已。”
“是,官有品级之分就如人有君子与小人之别。”李昭德自顾自的端了两杯酒,“小人岂配与君子同饮呢?”
来俊臣也不恼怒,只是将举杯的手收回,“下官位卑,不敢承相公的酒,便自罚两杯,先干为敬。”旋即将杯中酒两饮而尽,“君子心中,是小人不配与君子同饮,可君子知道,小人心中是如何想的么?”
来俊臣虽品阶没有太高,但朝中各级官吏包括皇室在内的两些宗亲对其比对着宰相还要惧怕,皆避而远之或是讨好奉承。
李昭德抬眼,“如何?”
来俊臣平静着脸色,转身笑止道:“虚伪。”
李昭德听后顿时脸色大变,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恶狠狠的瞪着红袍背影,“善恶终有报,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今日便把话放这儿,害子之仇岂能忘,你我之争,永无可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