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被禁卫抓着胳膊与肩膀往殿外拖走的人大喊道,“今天下是武氏之天下,若传李氏,武氏宗亲恐将不保,灭人者,岂会不防于人而令人有卷土重来之机,此兵家之大忌。”
李昭德听后,又恐皇帝动摇改立皇储,连忙催促道:“聒噪的东西,还不快带走。”
王庆之的话让这位已年近七十的皇帝开始心生动摇,李昭德担心的端着笏板走上前,“陛下。”
女皇撑着额头连声叹气,“武氏天下,岂可再易李氏。”
李昭德隐约听到后皱起眉头,大着胆子进言道:“陛下,今之天下为陛下之天下,然天皇为陛下之夫,陛下是武氏之女,已嫁之妇,以夫家为大宗,本家为小宗,而今陛下身有天下,当传之子孙为万代业,岂可以侄为嗣乎,皇嗣乃陛下之子,若以天下与承嗣,自古未闻有侄为天子而替姑立庙者,储君乃国本,天下民心之望,改立之事,臣恳请陛下三思。”
皇帝用撑着额头的手挥了挥,李昭德见之便止住了嘴,“臣失言,望陛下保重御体,臣告退。”
李昭德出殿后,虚了一口气,旋即望着殿庭之中被金吾卫控住的洛阳人,遂合起袖子走近问道:“汝受何人指使?”
王庆之瞪了一眼,旋即不再理会,朝大殿高喊道:“小人请见圣人。”
李昭德攥紧袖中的拳头,怒道:“将他带到光政门外。”
“喏。”
太初宫南门应天门之西的光政门前,金吾卫压着一个穿浅色圆领袍的庶民跪在门前,此门常有官员来往,很快便聚集了一堆朝官,李昭德大声呼喊道:“此贼欲废天子皇嗣立武承嗣而惹怒龙颜,诏命杖毙。”
随王庆之一同上表的同党及一群朝官听后皆为之震惊,“不是说圣人欲要改立武承嗣为储贰吗,这又是演的那一出,难道圣人改变主意了?”
“若是圣人要立武承嗣,今日朝议之时,此人的上疏恐怕早就采纳了吧。”
“哪是圣人不想采纳呀,分明就是几个宰相一同联合起来反对,岑右相领台省又为党首,他若不答应,就算圣人想立也没有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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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德走后,高延福端着一碗热茶上前,“大家今日还没有进过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