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前,陆淮安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密信,引泉是他的人,他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如果裴卿卿只是凑巧一日胃口不开,他是不会这般慎重的传信给他的,除非他还察觉到了别的。
于是,当晚回到澜苑后,他第一时间将引泉召到了书房。
“说罢,今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肃容询问道。
引泉也不隐瞒,先是将裴卿卿今日的反常说了一遍,跟着又道,“属下瞧着裴姑娘对食盒中的荤菜是万分抗拒,便留了几分心,跟附近当差的衙役打听了几句,几个衙役说,之前,几乎每次属下一离开推官公房房,裴姑娘她就会捂着嘴脚步匆匆的跑向恭房……有个离得近的衙役称,他听到了裴姑娘是呕吐。”
此话一落,陆淮安放在桌案上的手倏地收紧,眸色深沉而心疼。
良久过后,他才朝引泉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引泉拱了下手,朝外走去。
陆淮安看着关上的门,脸色越发难看,他骤然想起,裴卿卿那日在离开裴家后,裴卿卿与他说的那几句话。
——大人养过狗吗?
——你天天给它吃馊饭,旁人给口馒头,它都会跟着走。
原来他对她,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她连他给的一口菜都不敢拒绝。
这般想着,在裴卿卿真的准备搬走时,他并没有在暗中阻止,而是连面都没有露。
银瓶看了有两日多,才将宅子定下,是座小两进,前院是一座四合院,后院则是一座园子和一排倒座,和裴卿卿当初在苏州府落脚时赁下的院子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