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只是笑笑,也回了房休息。
简陋的客房中,她坐在太师椅上,麻姑就站在桌案角落。
裴卿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出去吧。”
麻姑淡淡扫了她一眼,“将军吩咐过,奴婢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裴卿卿听她提到陆淮安,眼神顿时一黯。
初初离开上京时,她不是没想过逃之夭夭,永不再见,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出了麻姑,他竟然还派了其他人跟着她。
而那些人有多少、是什么身份、在哪里,她根本一无所知。
“您逃不掉的。”不知过去多久,麻姑突然开口,一双深沉如古井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仿佛一面能照进人心的镜子,她所有的心思、想法都瞒不过她。
“我没想逃。”裴卿卿哼了一声,“你爱信不信,奸细!”
麻姑难得的弯了弯眼睛,继续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今日因为袁尚书刚到,裴卿卿才没有出门,次日,天一亮她就出了县衙,先是瞧了瞧施粥所用的米是否如往常一样,待第一波稠粥放完,她又策马去了郊外赈灾房舍修建处,奔波着盯了整整一日。
这样的日子虽然累,但裴卿卿过的却很踏实。
转眼,已经过去一个月,河津出了太阳,天气渐渐回暖,裴卿卿听闻县中雪水横流,索性又引着他们挖了沟渠,上覆石板或木板,让雪水全流向郊外耕地或黄河分流的各个渡口,这一桩事做完,又辗转过去了将近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