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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每次出门她都要做足伪装,抹去七分娇色。

但她还是被人牙子盯上了,一觉醒来,腿脚被绑,被关在一家青楼的柴房。

易容没被识破,看在她年纪小、聪明机灵,老鸨不愿早早把人毁了,仅派她伺候楼里一名娘子,偶尔也要为客人斟酒。

那是她最无助最黑暗的日子。不染尘垢的心灵被世间险恶污浊,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被迫看了太多肮脏。

彼时,陷在噩梦的怜舟看着不远处强忍恶心惧怕的「自己」,手里端着一壶烈酒,如木桩子失去所有反应。

男人大咧咧地坐在铺垫虎皮的椅子,女子娇笑声渐渐化作隐忍的闷?哼吞吐,「怜舟」怕得要死,恶心得要死,浑身僵硬听着几步外肮脏至极的荤话。

她怜悯那女子,更惧怕真实容貌显于人前后的危机。

度日如年……

一声低呵,夹杂着沉沉欲?火与怒火,她怕极了,颤巍巍上前几步,男人夺过她斥退她。

哪怕被赶到门外,闭上眼的「怜舟」还是能听到酒水浇灌的水声,荒唐放浪。

她手脚冰凉。

时光难捱,两个时辰后,客人扬长而去,「怜舟」随召进门。

女子笑看尚且年幼的「怜舟」:“我真羡慕你,有张普普通通又不招惹人的脸。生得太美却保不住这份美,是罪。

只你身段过于好了,记得多吃点,长胖点,没事晒晒太阳……这世间,脏啊。”

她目色悲凉:“我也脏。至于你,干净一日是一日罢。”

十三天……

怜舟在这沾满红尘污浊气的青楼谨小慎微待了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