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举起酒爵,问道:“御弟雅号甚称?”
玄奘微笑说道:“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
唐皇说道:“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
闻言,三藏忙是谢恩,接了御酒,“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
“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唐皇手捻胡须,微笑说道。
三藏不敢不受。
他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唐皇低下来头,将御指拾了一撮尘土,弹入酒中。
三藏不解其意,停杯踌躇。
“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唐皇问道。
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归上国。”
唐皇说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三藏面露恍然,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
唐皇又着人唤过选派的二人,沉声说道:“尔等在长安的家眷亲朋,朝廷会妥善安置。你们这一去,不需担忧,一路可尽心护持圣僧,或三年,或五年,回返都中,朕定不吝勋爵封赏。”
一旁的左武卫将军侯君集,也是凛声说道:“你二人,好生办事。”
董令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汉子,国字脸,面容刚毅,闻言,抱拳道:“陛下但请放心,卑职定护持圣僧一路平安。”
陆北眸光流转,也是肃然说道:“必护送圣僧去往西天。”
唐皇这才满意,又是叮嘱了几句,这才和三藏洒泪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