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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衙,后堂。

内史令谢尚六十多岁模样,身穿便服,手执一册古老陈旧的竹简,正在翻阅。

而手指缝隙隐约露出“黄帝内经”四个鸟篆。

“这症状竟无一字可查,实是匪夷所思。”

谢尚心中不由想起离得长安城,于台中看到的奏表:“臣泰安县令温仪顿首启禀吾皇……自正月初,县中军民感染时疫者甚多,患者背后发痈,两颊长黑痘,上吐下泻,不过三天,便卧病不起,及第五天时医石无救……”

谢尚放下古简,揉了揉眼睛,叹道:“若细柳儿还在,以她通古博今,应能知道这到底是何缘故。”

想起那个二九年华,不幸夭亡的女儿,谢尚眸光闪烁,隐隐有些湿润。

原来,几十年前,曹国舅被周帝下狱论罪,谢曹两家婚事自然也就作废。

洛神见陆北离去,自己待着也没多大意思,就在一日游湖中,故做失足落水,后来京兆衙门虽然派人打捞,但终究无果。

此事,甚至成了一桩悬案!

“谢大人,虚将军在外求见。”

一个书吏在廊下禀报道。

“哦,先让他在前厅候着,我一会就到。”

谢尚一边掏出手绢抹了抹眼泪,一边中气十足地说道。

谢尚站起身来,去衣架上取了二品官服,不疾不徐地穿上,正了正衣冠,就向正堂走去。

州衙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