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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玩呀?”

枝枝一边用手拚命揉着眼睛,妄图阻挡将要决堤的泪水,一边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这个小姑娘哭起来也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别的小朋友是撕心裂肺、是满地打滚、是不得满足就破皮耍赖……枝枝呢?枝枝完美地阐释了什么是琼瑶式的哭戏。

即,眼含着热泪,却又倔强地在一整句台词说完之后,才让潸然泪下、情不自禁。

仿佛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

蒋冬平显然已经免疫,她不顾梨花带雨的枝枝,伸手从腋下将小姑娘提了起来。

“耍无赖是没有用的……”

方依婷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心都要碎掉了、化掉了。

“别呀……”她伸手拉拉蒋冬平的衣摆,“让枝枝住一个晚上……”声音在蒋冬平的挑眉中,越来越低。

“好歹也要吃了晚饭……”但是在枝枝小朋友的泪目中,又扬起了声调,“天都快黑了——”

玻璃门外,艳阳高照。

五月天,燥热得很,下午四点钟,敞亮得很。

方依婷自己都有点心虚。但是她挺直了腰板,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同枝枝的眼泪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枝枝小朋友力气惊人,她挣扎着从蒋冬平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玩一会,就玩一会!”她伸出一根手指,口齿有些含糊,但是非常坚定地戳到蒋冬平的面前,“阿平,求你了,求求你了。”

蒋冬平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