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冬平也喝一口茶:“前段时间简单装修了一下。”她道,“安装了地暖。修旧如旧,也是本事了。”
蒋青妍“唔”了一声,心中却大不以为然:这个租赁的筒子楼房间,哪里需要修旧如旧?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装修的人心意不纯。
但是她一时间无法判断,是房东发了善心?还是另有他人?又是安着什么心思?
毕竟蒋冬平是不可能有闲钱。
一时间蒋青妍的千头万绪。
“想得多,老得快。”蒋冬平将杯子塞进蒋青妍的手中,“有那个时间精力,不如看看四季的变化,不如看看落叶。”
透过窗户,窗外的风景好。筒子楼、安置房也有安置房的好处。
起码不是高楼林立,起码院子里种植的树木都上了年头。
秋风起,一层一层的落叶便飘了下来,像是一只只翻飞的蝴蝶。
蒋青妍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她不再考虑更多。
既来之、则安之。
她想,时候到了,蒋冬平一定会告诉她的。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不大像是母女。
女儿照顾母亲,母亲视女儿为平等的个体。
双方都不容易。
双方都难能可贵。
“走吧,我请您外面吃一顿。”蒋青妍提议。
蒋冬平笑了:“你这是笑话我?”她的经济拮据,时常要刚成年的女儿接济,但是蒋冬平有蒋冬平的好处,她坦然、不拧巴、不矫情。
而不像有些父母,明明吃着用着、榨干了儿女们的剩余价值,还要口口声声为了他们好。
又当又立才叫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