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和前世不一样,秦狩不能登上皇位,宋家百年基业,可就毁于她一人之手。
而与此同时,秦州城外两百里,从福州而来的船队,从京杭运河,换到了柳青河的河道。
船内,宋霖坐于船舱内,他年约二十五六,气质如松山翠竹,让人望而觉得超尘。只身形羸弱,细看之下眼窝凹陷,唇角干裂,整个人透着病容。
因不适应北地气候,早早便穿上了夹棉衣裳。
可即便是这样,不过是提笔写字的功夫,已经捂唇开始急咳。一旁的书童似乎是早已经习惯,连忙把温热白水端了上来,“大少爷,喝茶。”
宋霖接过白水,缓慢在口中润了一下,才缓缓咽了下去。
一盏温热白水喝完,宋霖额头冒出细汗,苍白的面色有了几分血色,问一旁的书童宋笔,“什么时辰了,天可亮了?”
“外面天色刚亮,今日天不好,是个阴天。不过,夜里刮得是北风,我们船行了一夜,也才刚到柳青河的河道。听船夫说,从这里到秦州还有二百里,若是快,一两日也就到了,可若是逆风,怕是得三五日。”
宋笔在宋霖身边伺候了许久,早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把打听来确认过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宋霖点点头,为了避免咳嗽,没再说话。
闭目躺在椅子上,合眸稍休憩一会儿。
宋笔见状,不由大为心疼。
自从接到沈楚蓉通过秦家寄出的书信后,大太太和大少爷就连夜出发,和在安州附近做生意的大老爷汇合,一路往秦州而来。
从福建到秦州,少说也三个月的路程,可偏偏,大少爷吩咐走海路到威州,从威州通过京杭大运河,再转柳青河直接抵达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