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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心中其实没底,虽已经将真是身份据实已告,可高月能不能相信仍是未知。

她果然笑着摇头,“姑娘不必在我身上费功夫,我三日便可给咸安坊挣一金的进项,日子过得实在不错,且她们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杳杳急急补充,“钱财不是问题……”

高月的决心比杳杳想象中还要坚决,“姑娘以后可多多点我的牌子,我年岁不小,挣满百金,咸安坊可以升我做带管娘子,就不必再出门献唱,可做些在楼里带新姑娘这种轻松活儿了。”

“柳儿姑娘……”

高月抬手打断她,“这位姑娘面善,我信姑娘,姑娘说得话我都信。可个人有个人的命,姚姑娘又不欠我什么,何必浪费钱财时间在我身上。”

杳杳听出她话中深意,高月信她,可信她又不肯跟她走,这同不信有什么分别。

这让她生出挫败之感。

她前世比高月年长几岁,高月年幼失恃,高鸿覃又是个整日只知钻营读书的,高徐两家交好,高月几乎是被自己一手带大的。高月曾说长嫂如母,可惜她与高鸿覃情浅,最终没能走进高家做她长嫂。高家虽然绝情,高月却是例外,那时她在困顿之中仍觉得高月可爱。

她大概还记得自己曾对她说起过,大牢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地方。没有朋友,不能玩闹,整日只剩下无聊。那时候坛州人人自危,家里人也不许高月出门,所以她送钱进大牢里来,叫杳杳自己到集市上买。

那时多天真可爱的姑娘,如今竟走到了这一步。

杳杳听她说今后仍旧要留在咸安坊中,心痛地滴血。

“那,你可有家人朋友需照拂,我们相识一场,总要叫我为你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