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佟府里的人, 还要听一个外人的吩咐不成?”
杳杳不知四舅舅今天抽得什么风,他从前何时会将怀柔侯当成外人,两人不一向是好的要穿同一条裤子么。
杳杳也执拗起来,“人是我院里的,自然由我来做主。”
她将脊背挺直,说话也掷地有声,“我说不许惩罚就是不许惩罚。”
佟良功身居高位多年,只有他整治别人,断没有别人胁迫他的,杳杳那点反驳的言辞对他而言一个字都不曾听到耳朵里去。
他给手下人使个眼色,立马便将主仆三人拉扯开来。
他冷言冷语仿佛来自炼狱之中的魔音,“你若再加阻拦,二十手板便加作五十。”
杳杳回身对他怒目而视。
他也不躲避,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云淡风轻的面对着,气得杳杳立时红了眼。
佟四爷惯常就是这样的人,不急不许四两拨千斤的叫人觉得他面目可憎。
“跟着我来,我有事要同你说。”
杳杳本想忤逆,却听到弥瑕和弥笑被打的呜咽的哭泣之声。
她若挣扎,受苦的还是下面的人。
独月楼上空无一人,这样的时节,跑到竹楼来赏景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湖面平静无波,这楼上却有簌簌寒风吹过,杳杳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冻得有些麻木了。她伸出一双细嫩白净的小手来捧着自己的脸。简直要疑心带待她回去之时,整张脸都要皴红了。
佟四爷立在栏杆旁一动不动,一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模样,这寒风对他倒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杳杳真是不懂,为何他跟叔叔都喜欢选在这高处同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