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页

二人互相谦虚了一阵。

“皇后娘娘这时候怎会犯如此忌讳?”

太子也是有苦难言,“阖宫都在裁剪用度,娘娘自然也是知道的,今年年头起便祸事频发,赈灾银子流水一样的往出送,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到时候在父皇那里落个骄奢淫逸的罪名。”

“怨就怨在严弼放贷打死了人,其父为其奔走之时求到舅舅那里,赶上舅舅称病不见,他便转而求到了娘娘那里。”

怀柔侯对京中关系并不十分了解,只因他常年带兵在外,“严弼父亲是如何同皇后娘娘和大学士有了联系的?”

太子看了眼汝阳王,又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表弟汝阳王世子赵迷楼。

汝阳王一时也是心头火起,将马鞭抽在长案上“帕”的一声脆响,“严弼同我儿迷楼交好。他与外面那些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整天无所事事,几个人凑堆儿在赌场门口放印子钱,这才招下大祸。”

怀柔侯轻轻“哦——”了一声。

太子叫他消消气,这个姨夫就是脾气太硬,简直是个爆竹,“姨夫可有问询过迷楼表弟,严弼之父向娘娘宫里献上月锦缎和金器食具的事情,还有谁曾知道?”

“他是个没脑子的,前些日子叫我知道他在外面私放印子钱,早早叫他跟那一群酒肉朋友断了。人家算盘打得精,拉他入伙可不就是指望出事之后让他帮忙顶罪捞人么,回来叫我狠揍了一顿,他这几日缩在府里像个鹌鹑,这事他未参与。”

太子对表弟挨打一事也是有所耳闻的,迷楼性子过于顽劣,汝阳王又是个急脾气,二人碰到一起天雷勾地火没有不吵的时候。

也怪母后自己失察。收了人家的礼物却未加盘查。月锦是盈川贡缎,虽比不上天城绸名贵,可正因盈川如今受灾严重,内外命妇便有共识,不再穿着月锦,加重盈川负担。

只恨下人眼拙,月锦与雪锦混作一谈,母后只当是穿了雪锦去给太后请安,却叫长安宫里伺候针线的嬷嬷认出来是月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