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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问她, “大舅舅的气可消了?”

“自然没有, 且因为匪年拒绝了大理寺的差事, 凤姨娘便琢磨着叫她娘家兄弟顶上, 这几日正跟爹爹说呢,爹爹烦得不得了,我看他脾气更坏了一些, 叫匪年不要每天去问候了, 省得波及到他。”

凤姨娘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前些日子遭得禁也慢慢解了, 果然慢慢又活泛起来。不过既然哥哥并不想去, 这差事落到谁的头上同她都没什么关系。

“何至于呢, 大舅舅再把自己身子气坏了。”

“我爹一向看中匪年, 知道他是个可造之材, 从前放他去从军,我爹已经很后悔了。如今总算替他安排好出路, 他还不领情,想必觉得他有门路不走,实在是笨。凤姨娘虽然整天缠着他要东要西,他却觉得凤姨娘头脑灵活,会说话会来事儿,一看就很机灵。”

知闲对这话也并不认同。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旧时王朝初定,朝局混乱,很多旧制沿袭前朝,其实已不大适应一个新生的王朝。大舅舅那一辈的人因守旧礼,颇显得官僚,同我们这一辈的想法不大相同,其实有情可原,相互理解便好了。”

知闲却来拆台,“我爹哪里是个能放下身段理解别人的人。”

杳杳笑起来,“那便只能靠我们去理解大舅舅了。”

两人将才做好的汤饮送到匪年房中,他正垂头苦思,杳杳敲门入内,匪年见是她俩来了这才解了眉头。

杳杳将东西放下,去瞧哥哥正发愁的题目,是长守往年的州试考题《州试录》的一道“经学”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