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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了,有我在,一定不错眼珠地盯着杳杳。她退了烧,白天好挨了许多,你莫担心。”

弥瑕也来换了弥笑的班,她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用小扇将碗扇凉了一些,这才轻轻摇醒了姑娘,“姑娘昨夜说了一晚的胡话,把我跟弥笑都吓着了。”

杳杳尚还虚弱,淡淡扯出一个笑意,檀之向她点点头,“我来替你哥哥。”

杳杳转过头又问弥瑕,“我都说了什么?”

“说了几个名字,我也没记住,只记得有个姓李的刺史,还有姓高的,什么之类的……”

檀之听了顺嘴说了句,“哦,李刺史么?表哥从前在外做了几年的刺史。”

杳杳呛了一口药,打断了檀之的话。

她咳得难受,肩膀上的伤口密密实实的疼,嘶嘶地抽气。

弥瑕也无心去听怀柔侯从前做刺史的事儿了,将杳杳身后靠枕垫在腰下,勉强支撑她坐起。

她喝了药便又要睡去。杳杳饭也吃不下,略进了些米粥,只说头晕,躺下便立刻昏睡过去。

大概要有一场大雨,闷得人热汗直流,弥瑕不时用湿布为她擦洗降温,用罢一盆水,弥瑕同檀之打了招呼,准备换水进来。

檀之点头说好,两人皆静静地来静静地走,只剩外头树动蝉鸣之声。

檀之给自己打着扇子,蹑步到杳杳床前瞧她。

“可真是个美人儿。”

她在心里赞一句。

她生着病,昨日流了太多的血,面色越发白的几乎透明。姑娘有一头茂密的乌发,铺在榻上像一匹上好的绸,她仿佛能想象到摸上去的手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