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四爷只轻抿了一杯,“不必夸我,你可知你来的正当时。”
怀柔侯一顿,放下酒盅,“这是怎么说?”
“消息我已经递到了京城,长守不是水患最严重之处,潜河南段多处涨水,盈川是又三河合流之处,去岁新修河堤才半年不到便溃堤,盈川不敢上报,只说无事。如今一月过去,数千流民聚到长守,恐怕要生事。”
他听了心头跳了几跳,“有数千之众?”
“这些是年轻力壮的,已在府衙跟我们的人起了好几场冲突。”
佟四爷又咳嗽几声,怀柔侯替他顺了顺背后这口气,“你怎得把身体熬成这样?”
“非我要糟蹋身体,流民推倒了府衙院墙,我与工部几个主事被砸个正着,那口气儿一直没顺下来,这才咳嗽不止。”
怀柔侯这才知道他最近多难,“你这像是伤了肺,不是小事。”
他摆手说顾不上研究了,“长守本就受灾,如今千余流民尚能勉强安置,可后续还在不断来人,预计数万之众,郦下那边也不能独善其身。”
“这时候哪还能说独善其身的话……”
佟四爷打断他,“不是这话,有个事儿我须同你交个底。”
佟四爷深思再三,“大夏同西旗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且为供养军队赋税连增数年,百姓早有积怨,如今国库想必也拨不出额外的银子赈灾,你可知这事情多严重?”
若不能安抚众人情绪,流民转而成了爆民,那这场面可就真的算是失控了,这可是会动摇大夏国本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