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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兄——”

匪年冲他抱拳行礼,“说好今夜向你家投宿,你怎的在此处等着。”

陆昶晟在长守塘县做县令,他对做官没什么野心,一边在府衙上值,一边在潜河边费心养着一群大鹅。书上说观鹅练字,可惜潜河发大水,连衙门都淹了,大鹅整天悠哉悠哉在衙门里凫水,字也没练成,他一气把鹅都宰了给灾民改善伙食去了。

“左右无事,不如前来引路。不想姚兄看着已然发迹,车马竟前呼后拥的,叫我在道旁吃了一嘴的土。”

姚匪年听他说话便想大笑,这人说话向来没那些弯弯绕,想到什么便直说了。

“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匪年将怀柔侯指给他看,“这位是我姚家的一位表叔,五军都督府的右都督,圣上亲封得怀柔侯。”

陆昶晟对怀柔侯略有耳闻,不曾想是好友的亲戚。

他作为晚辈自然要上前拜会。

杳杳听他声音也探身出来问候,“陆家哥哥。”

怀柔侯在车旁皱眉听她二人交谈,尤其对“陆家哥哥”这几个字不满。

这样的亲昵,听起来着实叫他觉得刺耳。

陆昶晟见她果然还如脑海中那般出众,只是张开了些,多了几分女子的清丽,不那么孩子气,仍旧见之忘俗。

“杳杳——”

她点头,“是我呀。”

他向她行礼,“我记得妹妹。”

这么一来一去,怀柔侯也觉得碍眼。这个姓陆的,看到杳杳便一副惊喜非常的模样,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姓陆的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