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手上的活儿还未停,用银针篦了篦发,“叔叔和老夫人对咱们体恤,咱们自然要多多挂念人家的好处。我想着能报答一二最好,不过叔叔家既是富贵人家,银钱之类他们自然也不看重,我便为庙里僧人做些僧袍,为他二人积些功德。”
匪年琢磨一阵,觉得这事儿很好,“如此,你也不必太过劳累,昨日我一更回来,瞧你房里的油灯还亮着,莫要做坏了眼睛。”
“我只是怕咱们在李府待不了多少时日,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吧。好在广善佛寺并不十分大,寺中僧人也不多,我苦坐几日总是能赶得及的。况还有弥瑕和弥笑帮我,怎么也不算是件难事。”
匪年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妹妹,美丽又知恩图报,在他心里可没有比自己妹妹更好的姑娘了。
妹妹年纪这样轻,还知道为自己打算,匪年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疼惜他才好。
杳杳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哥哥若是感动就要好好养病,你病痊愈就算了我最大的心愿了。”
匪年抚了抚她头上乌黑的发,“等哥哥完成了这事,咱们也好好计划下将来的日子。”
匪年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自己都还没有成家。从前又离家两年,将杳杳的婚事也一并耽搁下了,他看着妹妹日渐长成的娇颜,盘算着妹妹的亲事也该定下了。
他在军中时曾收到旧友的一封书信,言语间多有对杳杳现状的讨论,想必是他对杳杳有情。
他知旧友家事简单,并非大富大贵之家。不过父母双亲已经给他和妹妹留下丰厚家产,家财不是大事,他更看重人品。从前便知这旧友父母也皆是良善之人,想来想去,觉得这是个好的。
匪年边走边想着,晚上回来先探探杳杳的口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