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开心地和王悠悠偷偷地笑作一处,她的眼睛因为昨天又哭又闹的缘故肿得跟枣核一样大,现在笑起来的时候眼皮还是肿的,看得让王悠悠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幸好好好做实验了吧,如果不是状态不好,你还能更稳一些。”

“幸好林晚和我同一个考场,如果不是林晚的话,我大概考试的时候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吧。”祝莎真心实意地跟林晚道了谢,林晚摆了摆手,说道:“那还不是你自己稳住了,我可没帮上什么忙。”

成绩出来之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原本祝莎的前男友照概率来说是比祝莎进前五十的概率要大,但是他自己在做实验的时候没有稳住,并且在明明有更正规的解决方案的情况下一意孤行,做出编撰实验数据的行为,他的实验分数自然要低不少。

但是他不能接受祝莎进了前五十名的名单,明明、明明祝莎答应了他实验不会好好做,连林晚后来找自己的时候也明确说祝莎没有好好考实验部分——

肯定、肯定是因为祝莎的父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所以才偷偷暗箱操作了!!不然就凭祝莎的那个脑子,怎么可能进前五十名,还刚好是第五十位!!!

祝莎的前男友在角落气急败坏地咬着牙,看着祝莎明明刚刚分手却还笑着和朋友说什么的表情,羞恼的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在大家还在探头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祝莎的前男友“啪”地一下站在了阶梯教室的桌子上,他长得高,几乎是差一些就顶到了天花板上的灯,他登时生出了几丝“豪情壮志”出来,他咬着牙看着惊愕的祝莎,心里生出扭曲的快意来。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给祝莎带来多大的影响,就算祝莎没有认真考也考进了前五十名,那又如何,只要他以祝莎男朋友的身份举报祝莎,无论结果如何,祝莎都不会好过——

他得不到的名额,祝莎凭什么得到?!!

“那位小同学,你站那么高做什么。”阶梯教室呈自上而下的放射状,江教授在下沉式的中心,他和蔼地说道,“看不到的话不用站在桌上,可以往前看或者我们这堂课结束了再看。”

江教授猜测可能是部分同学不能接受自己的成绩,可能要大闹课堂,不过要说是大闹课堂的话,那一切可就严重了,江教授准备先将这个小同学安抚下来,至少不要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祝莎的前男友看着祝莎,嘴角边咧开恶意的笑,他第一次觉得那么地快意——

他之前之所以会跟祝莎在一起,一是祝莎喜欢他,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二是祝莎家境好,他的家境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有一个家境好的女朋友,寝室的同学都很羡慕他,他自然也开心。

加上祝莎平时都很相信他说的话,又听话又乖,他让祝莎做什么祝莎很少有不听从的,这样的天之骄女都被他玩弄在掌心,他的自尊心自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现在他手里听话乖巧的鸟雀竟然飞了,甚至还有比他高一头的意思,这怎么能让他不觉得恼怒?

“我举报,”祝莎的前男友说,“我是祝莎的男朋友,祝莎的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我举报祝莎成绩造假,她根本不可能到夏令营的前五十名。”

男朋友——这个词在某些时候代表着一些亲密的关系,但是有些时候却代表着更深的深渊。

祝莎急急忙忙开口:“我没有!”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祝莎的前男友说道,“你又怎么知道你没有?昨天你跟我说你不会好好考实验题,只为了给我多一点进前五十名的可能,但是你现在呢——是你出尔反尔,还是背后有人帮助你?”

祝莎从没有想到她和她面前这个人会有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她在感到荒谬的同时感觉深深的讽刺和恶心,她昨天还在因为这段逝去的关系而懊悔、痛苦、恨不得将自己溺毙在酒里,她无数次幻想自己的时间和青春至少有一个可以回忆的去处,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被自己的幻想蒙蔽了。

祝莎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站不住,她摇摇晃晃地像是要晕倒,直到林晚上前扶住了她。

“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分手了。”林晚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在夏令营当中,林晚曾经穿透很多的夜晚给同学们自主梳理知识网络,所以大家听到林晚的声音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林晚虽然处于阶梯教室的前面,但是她的气势比祝莎所谓的前男友要高得多:“我和祝莎在同一个考场,如果大家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祝莎的实验是自主完成的,并且并没有这位所说的不好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