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起句几百年前的诗句,声调很是自然, 身上没有凌厉的气场,在平和之余, 却透着游刃有余的从容。甚至没有因为其主已逝, 其心遥不可考,而对那些古老的诗句产生来自时代的疏离感。
从实来讲, 他站在黑板前目诵文句时的神情, 莫名有一种……自悯。
君子自悯。
必深藏惨痛。可他那么年轻,究竟在自悯什么呢。
王疏月裹了裹毯子,抬头吸了两口鼻子。
“月儿。”
“嗯?”
“想什么呢。”
吴灵端了一杯牛奶坐过来:“还不睡。”
“在想明天穿什么。”
吴灵回头看了一眼大打开的衣柜。
“有什么可想的,那穿得跟圣诞树的一样的, 还会挑剔你不成。穿……”
她说着站起来, 走到衣柜前面翻检,“穿这件羊剪绒的白大衣吧。可爱。”
王疏月无奈地笑, 拖长声音:“妈, 我都二十七岁了……”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
“不是, 妈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和贺……教授出去啊。”
吴灵头也没回, 认真扒拉着一堆围巾, 淡定地说了四个字:“我是你妈。”
“先别跟爸说。”
“为什么。他知道了估计能多吃几碗饭。”
“我……什么都还没想好。”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