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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疏月嘀咕了一句,见他不说话,后悔自己说得话有些冒犯,忙有跟了一句。

“因为后来有人陪他吧。”

他点了点头,回头看向王疏月:“王疏月,你是个女性主义者,你觉得他可悲,不觉得陪着他的人也可悲吗?”

王疏月愣了愣,抬头又向那一行诗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低了声音开口。

“我不知道,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觉得女性彻底摆脱了男权,可是,我仍然觉得,所有的斗争都不应该以否认“情”为前提……”

她一面说,一面在座位上坐下来,继续望着黑板上的字。

“过去的女性没有婚姻的选择权,也没有生育的自主权,现在的女性有了,但婚姻本身,却没有因此而对女性更为友好。反而因为我们有了清醒的认知,理性的权衡,而更加艰难,甚至变得难信任,难以开始。我研究女性的婚姻观念以来,也看了不少理论和现实的矛盾,这个世上有很多伟大的女性,她们试图在为我们尝试另外一种生活的方式,否认父权社会,否认婚姻本身,否认身孕,但也难免因为偏激,而使很多身在婚姻当中的女性陷入恐慌,陷入对感情的绝对否认之中。我觉得这样不对。”

说着,她侧头看向他:“不善良,不人道。”

不算短的一袭话,其间他没有打断,也没有评价。甚至到她说完,他也没有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你说。”

他说完,隔了一个座位与她并排坐下。

“我以前,没有什么机会听女性跟我说这些话,所以想得也不够深入。”

“我也是感性认识,经不起推敲的,教授。”

“不是,你没变。”

“啊?”

“没什么……”

“欸欸,你看,下雪了。”

女人的思维果真是跳跃,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已经站了起来,指向窗外,欣喜地说:

“今年的第一场雪啊。”